我成為了主角們的情敵 84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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菲利斯第一次明白了發瘋是什麼感覺。因為他從來沒有遇到過如此極端的情況。

不管這座要塞多麼堅不可摧，只是一瞬間，菲利斯就被瞬間攻陷了。或許是一直穿著白色巫師長袍的結果。

他的魔法無人能及。他真的相信自己和當年一樣。他愚蠢地放鬆了警惕。

即使不會使用魔法，他也過於自信了。他是個傻瓜，沉醉在過去的榮耀中。

事實上，在面對生命之靈的那一刻，菲利斯才意識到，以他現在的狀態，他永遠無法戰勝它。所以他才衝動地把艾琳抱在懷裡，選擇逃跑。

他不能考慮他的驕傲。如果有這樣的事情，他會選擇在擁有了惡魔之力的那一刻自殺。

別的他不知道，但他知道，就算自己死了，無論如何也要保證艾琳的安全。然而，他犯了一個巨大的錯誤，當場昏倒了。

生命之靈在菲利斯暈倒的情況下會試圖殺死他，如果它試圖殺死他，艾琳會不斷地阻止它。

不管那靈說什麼，艾琳都不會退縮。

即便是被強行推開，她也不會退縮，而是會毫不猶豫地自信地戰鬥。

他愛上了那個樣子，但他希望她這次不要那樣做。

如果對他來說最寶貴的人的幸福已經足夠了，那麼他應該保護它。如果他連那個都輸了，他還能剩下什麼？

——既然你暈倒了，你就不知道外面發生了什麼。讓我向你解釋一下。

自稱有解藥的惡魔之力，對著身體都動彈不得的菲利斯低聲說道。

聽到它的話，菲利斯問是否有辦法從昏倒中醒來。

——這需要你五分之一的靈魂。

啊，該死的。

它一取得領先，就立即著手進行交易。惡魔就是這樣。在混亂中，它會瞄準裂縫，不斷地往裡面挖，直到它變寬，可以穿透。

——順便說一句，你真的相信如果你從昏厥中醒來會有所不同嗎？

惡魔的力量擊中了頭上的釘子。失去魔力的菲利斯，和普通的年輕人沒什麼兩樣。就算他從昏迷狀態中醒來，同樣的情況也只會重演。

——如果你把你的身體借給我一會兒，我會照顧好一切的。

一聽到這話，他就想起了，雖然惡魔的力量看似無能，但它原本有著足以導致世界末日的強大力量。

無論他多麼愚蠢和輕浮，他的實力都是毋庸置疑的。

——按照這個速度，估計很快所有人都會死掉。你的艾琳和你的妹妹，你打算怎麼辦？

聽到這些話，他的心怦怦直跳。菲利斯回憶起他渴望保護的東西。他願意犧牲自己的生命，所以他的一點靈魂應該無所謂。

然而，交出他四分之一的靈魂，卻是一個錯誤。這是一場自滿造成的災難，因為他認為這甚至不是一半，而是四分之一，這沒什麼大不了的。

一部分靈魂被撕裂的痛楚，與被逐漸蠶食的感覺是無法比擬的。打個比方，感覺就像被砸成了碎玻璃一樣的碎片。

它被無情地撕開。那種痛，就等於在他的靈魂上反复刺傷了一段。

有一種失落感。

他顯然失去了一些東西。

但他不知道那是什麼。

身上的傷口無論撕裂多少，只要得到穩定的治療，總有一天會痊癒的。然而，從受傷的靈魂裂縫中，滲出他生命力的血液。

無止境，不斷地。

由於菲利斯已經暈倒，目前對外面發生的事情一無所知，他只好繼續沉思痛苦。

他無情地尋找著他到底失去了什麼。他被一種想要揭開惡魔從他身上偷走的東西的衝動所支配。

首先，菲利斯無法理解他曾經思考過、判斷過、痛苦過的一切的意義。

他把生命看得比什麼都重要。他認為，雜草很少在特定的磚塊上開花，這肯定是有原因的。

他相信，那些只活了一天的蟲子，在能量耗盡的那一剎那，不顧死亡而奮力飛翔，這絕對是有原因的。

肯定是有原因的。

…所以為什麼？到底是什麼原因？

他又在記憶中翻找了一些。

他對特定的人懷有絕對的仇恨。

對他們的蔑視還沒有消失。這個事實讓菲利斯鬆了一口氣。但除了鬆了口氣之外，他覺得自己想要殺他們的意圖更深了。

給他們一個安寧的死也太過分了，所以他無論如何都想殘忍的殺了他們。

他想假裝佈置一個煉獄，讓他們嚐嚐天國之光，然後把他們扔進地獄的火坑。他希望這件事一遍又一遍地重複。

那個時候，他從來沒有這樣的想法。

不，不僅如此，他從來沒有如此厭惡過他們。

菲利斯努力理清頭緒，客觀地思考。

他到底錯過了什麼？

他分不清什麼是對的，什麼是錯的。判斷事物的標準被徹底破壞了。

啊。

人的美德。生命的尊嚴。

他是不是失去了信仰？

「沒關係。」

就算失去信心，他也不在乎。

即使有人不遵守他們，也沒有人會說什麼。即便如此，菲利斯過去的自我對於過度信任和追隨它是相當無辜的。

他連神父都不是，為什麼要這麼做？

他暫時擱置了這個想法。

隨著菲利斯繼續建立各種假設，看看他是否失去了其他任何東西，他意識到自己無法弄清楚是什麼讓他生氣，什麼讓他心煩意亂。

是什麼讓他欣喜若狂，又是什麼讓他痛哭流涕？

他是不是失去了感情？

不過，轉念一想，失去情緒也沒關係。

相反，他只有繼續被那些引起悲傷和喜悅的小事所動搖，他才會受苦。

信仰和情感。

他不知道為什麼，但它偷走了他最充實的東西。菲利斯是這麼想的。

畢竟，過去的自己，就是被這兩個東西支配的人。

但是，如果他失去了它，他還剩下什麼？菲利斯突然變得焦急起來。

他對生活的渴望仍然存在。人類需要生活的動力。

一想到什麼都沒有，他開始感到頭暈目眩，菲利斯意識到惡魔留給他的是什麼。

這是一種願望。

一種類似於對艾琳的痴迷的愛和渴望。

鬥爭和勝利的惡魔。還有愛和快樂。

為了製造一個吞噬菲利斯整個靈魂的藉口，它把他變成了一個只與它共存的人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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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菲利斯！」

當他睜開眼睛看到她焦急的臉時，菲利斯決定永遠離開艾琳。

像以前那樣只是遠遠地看著她的想法已經消失了。

他想把她留在身邊。不管他做了什麼可怕的事情，他都不想放過她。不過，他能承受惡魔衝動的程度，早就過去了。

惡魔碎片帶走了他所有的情緒，只留下他對艾琳的感情，顯然是犯了一個錯誤。

它似乎仍然不明白人類的本質，也不明白愛的感覺是什麼。

如果它打算把愛的感覺拋在腦後，從而膨脹這種破壞性的慾望，他當然會逃跑。他別無選擇，只能離開，因為他愛她。

菲利斯捂著胸口。

然後慢慢的鬆開了自己的衣服。

他認為這是最好的。如果不是這樣，他早就听天由命了。

有那麼一刻，菲利斯凝視著窗外湛藍的天空。然後他轉向艾琳。

「我想去海邊。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