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成為了主角們的情敵 90

 -

「從那以後，我就一直在追你，只是我的步伐太慢了，所以現在終於找到你了。」

沃爾特繼續保持沉默。

燈光昏暗的花園，夜空降臨，融入山水之中，比他一個人站在豪華奢華的宴會廳裡還要自然。

「太費勁了，我停下來休息，在小路上徘徊……」

我為什麼要做這樣的事？

如果我不這樣做，我可能永遠不會原諒自己。我對一切一無所知，而菲利斯失去了光芒，獨自受苦。這太難了，以至於我偶爾會反感我為什麼讓他拋棄我們離開。

「如果一起回去太難了，那我就一路跌倒在那裡。」

看起來我沒有節制地喝了太多酒。我的視線繼續模糊。露台下的燈光像萬花筒一樣晃動。我用後背揉了揉眼睛，不斷地試圖直視前方。然而，無論我做什麼，我的眼睛一直閉著。

我想知道他是否注意到我喝醉了。不久之後，那雙讓我心醉神迷的藍眼睛就這樣消失了。

沃爾特轉過身去，什麼也沒說，就好像他沒有聽到我的聲音一樣。

我凝視著那人的背影，毫不猶豫地走開了。然後，在我所有遺憾開始時一直折磨我的記憶清晰地浮現在腦海中。

我應該堅持下去。就算我的一切都崩潰破碎，我也應該抓住他。如果我能幫他減輕負擔，我至少可以承擔一半被魔鬼吞噬的痛苦。

現在，不管他對我說什麼，只要他能和我在一起就行了。

不管我們是否跌入谷底，即使我們跌入深淵並看到地獄，或者我是否遭受瞭如此可怕的痛苦以至於怨恨他。

「你要去哪裡？」

「……」

「先生....天使，你要去哪裡？」

「……」

聽到我的話，沃爾特猛地一動不動。

雖然現在說他的容貌像天使是一句空話，但這並不重要。即使構成他的一切都完全改變了，只要他是菲利斯就可以了。

但是，你知道嗎。我不認為你實際上改變了那麼多。

「我的天使以為我有危險，立刻衝過來，別走。」

我把上半身推過欄杆。如果我現在錯過他，他似乎真的會像一把灰燼一樣四散而去，消失得無影無踪。

「你真的要離開嗎？」

嗯？他確實要走了。

彷彿是我的錯覺，他停頓了片刻，突然又移開了。他用腳踩在草地和泥土上的聲音是光滑而乾淨的。

啊，我找到了。

「不只是你的眼睛，你的腳步聲也一樣。」

聽到我的低語，他的腳步又停了下來。一想到在沃爾特身上找到另一個菲利斯的踪跡，我就咯咯地笑了起來。

這一次，他突然回頭看了我一眼。我不知道那是惱怒、煩惱還是不適，但他大步走近了我所站的露台下方。

「進去。」

「你的聲音是一樣的。」

如果我不仔細聽，我不會注意到它更低更粗糙。

自從我第一次與菲利斯交談以來，我就覺得他的發音華麗而優雅，就像天鵝絨一樣。任憑他如何模仿平民傭兵的語氣，痕跡依舊完好無損。

估計大家都傻了。

如果你仔細看，他顯然是菲利斯。

「我叫你進去。」

「為什麼？你擔心我嗎？」

「……」

在我們第一次重聚時我感到的恐嚇感完全吞沒了我。他被稱為藍眼惡魔。不知道是誰造的這個綽號，但他們非常準確地看穿了他的本質。

可怕的面無表情之上，藍色的熾熱目光投向了我。那雙眼睛不斷的遭受著瘋狂的折磨。看到一隻在黑暗中發光的野獸的顏色，我以為他會在瞬間咬住我的後頸。

我不在乎我是否被咬了。我被撕裂的地方比肉被撕掉更痛。我乖乖聽他的話，轉過身來，彷彿要離開露台。

咔嚓—

但是我沒有進去，而是把門完全鎖上了，這樣任何人都不能進來打擾我們。

「沒有辦法進去。」

我回到露台，將手臂靠在欄杆上。

當我似乎沒有任何順從他的意圖時，沃爾特用他深沉而冷酷的目光注視著我。他僵硬的嘴巴死死地抿成一條線，彷彿他這輩子都沒有笑過一次。

突然，菲利斯的笑容像春天的花朵一樣綻放。我試圖將日益磨損的記憶投射到他的嘴唇上。

再一次，我發現了菲利斯眼中的痕跡，那雙眼睛像往湖里扔石頭引起的漣漪一樣顫抖著。

「菲利斯……菲利……」

我伸出手臂，向他喊道。當我從上面往下看時，他突然覺得好遠。

菲利斯一定覺得自己被困在了與此無法比擬的陡峭懸崖上。

「你也不能去任何地方。」

如果他要再次離開我，他不應該僅僅因為我打碎了珠寶就來了。既然他認為我有危險，我看到他立即衝過來，我怎麼可能讓他離開？

「選擇。只有兩種選擇。」

我用手指著旁邊的區域說道。

「上來吧。」

然後我指著沃爾特旁邊的區域繼續說。

「不然我就下到那個地方。」

不管是他適應光明快，還是我適應黑暗快，都無所謂，他可以為所欲為。

說完之後，我像大方一樣笑了。

當他看到我在酒精的幫助下露出燦爛的笑容時，他皺起了眉頭。與此同時，他捏了捏腰間的劍柄，鬆開了。

你要刺傷我嗎？好吧，沒關係。

我一直在無數次地思考一個我不會後悔的選擇。

但是像我這樣的傻瓜甚至不知道我喜歡誰。我考慮並接近了我第一次經歷的陌生感覺，但我害怕並退縮了。

我不可避免地錯過了它。

但他像奇蹟一樣回到了我身邊。想到他一個人這麼長時間一定承受了多少痛苦，我感到內疚，但現在我想為它贖罪。

我立刻知道，這一刻是一個選擇的十字路口。我不會像上次那樣白白放過菲利斯。即使我死了。

這是一個我知道我的心不會後悔的選擇。

「如果你願意的話，我不介意你刺傷我，但如果可以的話，請睜一隻眼閉一隻眼。我沒有死的權利。克洛伊會很難過的。」

我懶洋洋地低下頭，手指在欄杆上漫無目的的劃過，慢慢地緊緊地攥著。

「你也不應該獨自承受痛苦。我感覺我的心被撕成了碎片。」

讓一個珍貴的人覺得這樣很難。不是嗎？

所以停止這種痛苦，停止傷害我。昨天和今天都是這樣。但是，如果這種情況一直持續到明天，我相信這將是難以承受的。

「那麼，我從現在開始數十秒。」

我伸出手掌，將它們伸出在空中。充斥著瘋狂之火的視線被扭曲到可怕的程度，但我卻毫不在意，數數著。

「10、9、8……」

我雙手合十，從十數到一。與此同時，沃爾特站在原地，彷彿被釘在了原地，一動也不動。

「叮。」

他沒有動。我甚至給了他一個選擇。

如果很難選擇，那我別無選擇，只能選擇自己。如果他不上來，那我別無選擇，只能下去。

沉浸在酒精的濃烈中，我歪了歪頭，然後一隻腳踩在了露台欄杆上。

如果我從這個高度跳下來，如果我幸運的話，我會沒事的，但如果我不幸運，我可能會摔斷一條腿。

那是我能忍受的。

「停…」

看著我出格的行為，他的話不經意間從嘴裡漏了出來，盯著我看。凶狠的目光像刀一樣刺向我。

「你在幹什麼？」

「我跳了。」

可憐又可悲。

然後沃爾特威脅地看了我一眼，然後用低沉的語氣吐了口氣，根本沒有威脅性的話。

「現在把你的腳放回去。」

「那菲利會出現嗎？」

「別這麼叫我。」

「沃爾特。好吧，你的名字並不重要。」

不管他叫什麼名字，他還是菲利斯。

他甚至沒有否認他不是菲利斯。首先，在我破壞神器時出現，他無意中承認了自己的身份。

「所以，你要上來嗎？」

「……」

當他閉上嘴唇保持沉默時，我拉起我的另一條腿。當我俯下身來，彷彿真的要跳下去的時候，他的眼睛微微一顫。

他說有一天他可能會殺了我。不管我死不死，只要他不放過我，都無所謂。

然後那無情的聲音如刀刃般落下。

「太晚了。」

「……」

「無論你做什麼，都已經晚了。」

「……」

「快停下。我厭倦了它。」

已經三年多了，是時候忘記了。冰冷的話語變成了匕首，刺入了我的心臟。

「你討厭我嗎？你恨我嗎？」

他那完全捕捉到他情緒的眼睛，變得冷若冰霜。他毫不猶豫地回了我的答案。

「是的。」

哇，本以為不會比他突然丟下我一個人更痛的時候，但那一刻似乎比現在更好，他強行挖開我的胸膛，拔出我的心臟。

我咬著嘴唇，強忍著眼淚。

「你在撒謊。」